Renes_

SpeXial全员/镇魂/九辫(断讯中)/大宋少年志/锦衣之下/我是特优声/阴阳怪气全员/封神第一部
排序是喜欢上的顺序(?)
语擦玩家,部分产出是我在mp写的,可以找我玩。

《乌台燕》

再为我白call一次

玊洂_:

#闲的无聊一个原创小短篇#
#好吧其实是五月份旧文当作失踪人口回归#
#哎你们还记得我吗#
#看起来很难了#



我出生在江南深似海的春里。

家中香火濒绝喜获麟儿自是好事。为此宅院张灯结彩大肆庆贺摆宴三日酒肉菜肴不绝。

这都是由我家后院柴房洒扫妇人每日的念絮中听来的。

她说,后来我爹娘发觉我似是过于乖巧安静了些,便起了疑心,整日惶惶然。

可我是内向,又不是聋哑。

在几次三番掐算过日子后,我终是在三周整那日开了口。却不是唤爹娘,只浅淡一句:

“燕子。”

他们也不甚在意,但那日起二老终是安下心来,认清我只是不愿开口后也不迫着我,只乞我能为传宗接代担些气力。

我本就疲于与人交谈也自然乐得清闲,整日整日坐在院前阶上无所事事看着老柳树杈间的家雀,堂前檐下的玄鸟。看它们衔枝,筑巢,孵卵,抚幼,周而复始。

倒也有趣得很。

不过今日,我旁边坐着个乌衣乌裤的姑娘。

严格来讲已然不是今日,她在这陪我看了好几日的雀鸟了。

“你喜欢看…呃…这些?”她看向我兀自开了口。我没答,只是点头。她面色仿佛带了些名为欣喜的味道,似是也不打算接着说些什么继续同我一并仰头瞧着。又过了半晌,她又忍不住接着说:“我叫百舌,新搬来附近的。以后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?”

当然可以。我在心里答,想着她听不到又点点头。如果跟我能够算是玩的话。

自那时之后她也日复一日陪着我。只不过,与我不同的是,她却是比鸟雀还聒噪些。成日与我说些街头巷尾零零碎碎的事,也不知她除了陪我外哪来的时间走街串巷。

确实无愧于“百舌”这名字。

有几次母亲出入时看到了她,只是向我提了提这姑娘看着未免丧气些,没说些什么阻止的话。

当然,就算说了我也懒得理会。

有一日她说着说着难得消停下来,让我得了片刻清净。但竟是感觉有些不很适应,这使得我不得不转头看向她挤出几个生涩音节:“怎…怎么了?”

这大约是我第一次对她说话。

她看上去颇有些惊讶。“你会说话啊……我,我没事啦,就是…就是街上的小姑娘现在都戴那种细银镯子…”她捏捏自己手腕憧憬比划,“可好看了。”

我点头,没有什么好说的了,接着抬头看鸟与巢。

只不过是当夜央了娘寻这么个银镯子。而我恰恰鲜少提出什么要求,娘没多问,隔天给我寻了来,转手便落到百舌那里。

她欣喜极,当即戴在手上,举起手腕对着太阳看了好几个来回,笑眯了眼。

高兴没多久她就怏怏伏在自己膝上问我:“外表很重要吗?”

我迟疑,点点头,又猛地一摇。

她叹口气,犹疑着跟我开口:“我是百舌。”

“百舌鸟的百舌。”

我一怔,探身去摸她额头。她甩开我鼓起腮帮子瞪我一眼:“我说真的!你闭上眼等我给你看啊!”

我闻言闭眼等了半晌,待睁开眼时面前已不见那个姑娘,只一只从黑布衣物里钻出来的黑羽白腹的鸟。鸟儿见银手镯落到一边,啄它翘起一伸颈套在了身上。可爱的紧。

我也就恍然忆起檐下确实多了个鸟窝,我一直没见过巢的主人。

等她再恢复人形时还是那般忧郁的模样:“我的族人…其他的百舌,都是纯黑色的。”

“只有我,只有我。”

“他们说我是杂种。”

我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是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。


翌日我同爹娘用朝饭时,听见娘絮絮着:“街口染坊的染缸里淹死只鸟,听闻是那扁毛畜生一头撞进去的…”

“什…什么?”我问。

娘确乎是没想到这种问题会引起我的注意而怔愣着。迫使我又追问一遍:“刚才…说什么?”

娘又重复了一遍,在话的末尾感叹着:“也算是桩奇事,只不过不知是那家合该走运还是倒霉。”

我扔下吃到一半的饭跌撞跑出门。

我很少走出这么远,凭借着记忆里百舌给我的描述勉强找到那家染坊。看见门口曝着一团不大的漆黑色块,身周土地渍上了黑色汁水,是只鸟的形状。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。我慌忙凑上前去查看。

那是百舌。我一眼认得的。鸟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给她的镯,上面淅淅沥沥沾了些墨渍,但仍然烁着银光。

我匆匆挤进去,人群见是我也不很拦,只在我身后高谈论阔。

“听闻那两位老来得子却是个痴傻的,整日跟只鸟待在一起,可怜,可怜。”

“该不就是这只吧?”

“这…倒是说不准了。”

我不去理会。我是内向,又不是聋哑,更不是痴傻。上前小心将百舌捧起来,也不在意沾了一手的染料。

傻百舌,你分明是只燕啊。


她死在她黑漆如墨的梦里。


江绍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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