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溶溶夜,花阴寂寂春
无脑小甜饼,文笔拙劣写不出二位好的万分之一,我爱两位老师。
大概是个paro
ooc致歉,一人称。
北平近几个月战事吃紧,城里时不时还能听到爆炸声,防空警报三天两头叫嚷一回,惊得园子里的人跑的跑散的散。被相好接走的、被富豪买走的,也有去参军的,所幸没有一个投降去给那劳什子的东洋人唱曲儿的。
我本也是预备去参军的,被他拦下了,原因是腿脚不好,怕上了战场顾及不到我。很想告诉他我不要紧,但瞧见他那极少露出来的严肃表情,只得顺了他的意。
我便在这空空荡荡的园子里等着他回来。
前个月,跟我几年的小厮也走了,实在是放心不下一家老幼。我也没拦,乱世中谁还没些个难处。他走前还战战兢兢地问我杨大将军还会不会回来,若是回不来了,等战事平息下来他还回来伺候我。
“会回来的,他应了我的。”
备好盘缠送走小厮,偌大园子冷清至极。满目残枝败叶,生不起火的炉子,北风刮进漏风的窗子——那还是我刚换的窗户纸。
虽是冷清,却也不觉孤单,平日本就没有多少话想讲,有时靠在桌子上端杯茶便能过去一整天。只偶尔屈起指节敲桌打个节拍,低声再唱两句西厢记罢了。
“月色溶溶夜,花阴寂寂春。如何临皓魄,不见月中人?”
时不时能收到他从前线发来的书信,每每只有活着二字,却也足够让人安心。瞧着那字都可抵相思之苦——只是从来不曾向他表明心意罢了。
平日里日常的玩闹,唱完曲儿下台就能看到他在后边椅子上坐着,翘个二郎腿好不惬意。见我过去,一边念叨着我体虚不好好照顾自己,一边用那有些烫人的手捂着我那即便是夏天,也冰凉的手。
他和别的当兵的都不一样,只有他会来听曲儿,我一度也曾问过他缘由,他总支吾着岔开话题。还是从他的跟班那才了解原因:“是因为头儿不准我们出入这些场地。”一听这话恼了三分,还未来得及问这个人,那跟班就和倒豆子似的,一股脑说出来了,“他就是我们头儿,规矩都是他定的。”
瞧着他变了脸色就觉好笑,也不免打趣他几句,得来的是脸蛋子被人恨恨捏了捏,糊他一手胭脂水粉。
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,他去了前线,我独守空园。
“等大雪落地,等北平被白雪覆盖,我定会凯旋,八抬大轿接你回家。”
他走前曾这般应我,那日刚过了大暑,他顶着烈日骑着马,头也不回上了战场。
我便瞧着这园子,从人满为患,到门可罗雀,从满园郁葱,到萧瑟破败。太阳升起又落下,烛火点起又熄灭,打更的木鱼日复一日响了又响。
终于等到了。
北平下雪了,鹅毛大的雪,随着刺骨的北风在空中呼啸。
戏里唱丈夫出征应送冬衣的,不知他……思及此拢拢衣袖,搓手哈出一股白气来。
罢了。
园子里已经被厚厚的白雪盖住,不堪重负的树枝就快折断了,园角数枝梅花,大红的花儿配着白雪,总算给园子添了点生机。
我坐在屋里怔了半晌,即便腿疼还是悠悠踱步至园中,掸掸石凳上的雪就坐下——可真凉啊。要不拿他送我的那件狐狸皮理出来,权当皮毛褥子算了。
这几日的报纸说我方将士拼死同敌人一战,连战地记者都跟着战斗,死伤惨重。我猜他是不会回来了,北平若是失守,我便殉了情,也殉城吧。
“您可真是我祖宗,大雪天就穿这样坐这儿,预备冻成个望夫石?”
带着体温的披风从身后裹上来,没等着回头,耳边热气再袭来。
“角儿,我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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